我挚爱的老师Ma Veet Upadhi(巫帕迪)于2022年7月1日在意大利辞世。在老师此世生命的最后六年里我认识了她,跟她学习。在老师辞世之际,我很想写一篇文字来回忆和纪念我与她之间珍贵的连结。
文章略长,分为以下几个部分:
• 我与老师的相遇
• 老师对我的影响
• 生死欢庆
• 我的道路
我与老师的相遇
2016年我认识了老师。那一年我的身体出现了一系列的能量现象,当我喝水时,与这水的振频相似的脉轮就会像浪潮一样脉动,我开始看见“气”在身体上的游走,看见人体像水波纹一样炫亮的电磁场。这些对当时的我来说都既兴奋又迷惑,那段时间我总在网上找资料,试图明白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世界在能量现象上的资料似乎少之又少,我Google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令我满意的答案。
同年八月我打算去台湾旅行,这倒和探密无关,而是去为一位我很喜爱的音乐人打气,去小巨蛋听他的演唱会。因为是在上海起飞,所以当时我在上海的一位学生提议我和她的能量疗愈师见一面聊聊天。这位能量疗愈师后来成为了我的师兄,就是他将我引向了老师。当时他听完我说的,告诉我这些都是能量发生,但他也无法解释,但或许他的老师可以,而且老师刚好在那一年要来中国开课,他建议我参加课程,这个就是我后来学习的O.P.H。
但当时我并没有动心。那个时候的我还在一种非常知识精英的状态中,对一切非科学的充满质疑。而且当时我对国内身心灵圈子的观感是,鱼龙混杂,骗子很多,所以我一直抱持很审慎的态度,所以当时虽然知道了O.P.H和老师,但内心却是不置可否的。
所以后来是什么让我义无反顾地去参加了老师的课程?还是因为我的身体。从台湾回来以后,我的身体又发生了一系列的状况:一方面是不可思议的能量现象继续发生着;另一方面我的身体却发生了严重的失衡——例假来了就不走,给我造成很大的负担。
我开始感到忧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怎么了,所发生的能量现象是好是坏?我又该怎么调节和应对?
我感到自己需要有人指点迷津了。
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我生平第一次花了一笔不菲的钱去参加一个灵性课程,我人生中的第一个灵性课程。当时老师还不像现在这样有自己的网站、IG和YouTube分享,所以我在网上几乎找不到她的信息,我内心带着很多质疑和不确信启程了,完全不知道这将会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际遇之一。记得老师当时问我为什么参加这个课程,我说”我不知道”,后来每想到此,就不禁莞尔,这是一个启示,人生中最重要的发生,就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发生,那时你的头脑还没有参与,所以”不知道”很美。
在O.P.H课程的前两天,我还是充满质疑和不屑,就像我前面说过的,那时的我还非常精英主义,狭窄的头脑充满自以为是的傲慢,只是我天性中的纯良和对人的尊重之心让我告诉自己,哪怕只是出于对老师的尊重,也把课上完吧。
改变是发生在第三天。当时我们正在进行一个能量练习,在这个练习中,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净空了,我周围虽然有很多同学,但我却感觉空无一物,仿佛进入真空地带,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只剩下我。
突然,一股巨大的悲痛在我心中涌起,我不可扼制地开始痛哭。
回首我的整个身心旅程,这都是突破性的一瞬间。因为在那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活得很开心的一个人,即使有困扰也会很快调节过去,所以对于自己的生命状态我是满意和自得的。但那个体验却让我亲身经验到,有那么多的痛苦累积在我的内里,而过去的我与它们完全失联,那就好像有一个我自己的很重要的部分,我却完全不知道它们存在。
我一直记得当我把这个体验告诉老师时她对我说的话:“Rita,对你来说,连接上泪水和痛苦非常重要。” 在那个瞬间以前,要我在一堆陌生人前痛哭、毫无防备地暴露自己,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后来我知道了“Ego防卫机制” 和 “盔甲”这一说,我才明白过去的我活在防卫和盔甲中,那并不是故意为之,而是有些生命体验太痛了,我们的身心系统就会采用自动防卫机制来保护当时无力承受的我们,但却也留下了后遗症,所以需要我们日后疗愈和觉知。
当时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在那一个瞬间,我多年的防卫机制突然被溶解,被压抑的痛苦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这个体验打掉了我头脑很多的傲慢,我开始有一种真正的谦卑,愿意去学习和了解。
后来在OPH中还发生了很多深刻的体验,这些体验都让我对生命有越来越多的臣服,我开始真正体会到生命是一个奥秘,而疗愈可以走得非常深。
跟着老师的学习之旅就从O.P.H开始。一开始我以为O.P.H只是一套能量疗愈的技术,但慢慢地,我知道了,老师带我走进的是以能量为通道的生命觉醒之道。以能量为通道,我走进了觉察、临在、慈悲、如是的世界,而我与能量之间的连结,也从最初的能量感应扩展到在实际生活中有觉知地运用能量。
老师有次说:“O.P.H是一个让你的所有脉轮贯通的系统”,我觉得就是这样的,在认识老师之前,我对灵性的理解停留在能量感应、特意功能这一些,认识老师之后,我理解到灵性是在实际生活中活出爱、临在、慈悲、如是等品质。所以灵性并不是停留在第三眼的空间,而是所有脉轮的联通,活出每一个脉轮的能量。
我一直记得O.P.H结束时,老师对我说的话:“希望你有越来越多的信任,越来越敞开自己,与人们分享更多。” 回首自己这些年来的成长,我觉得我就是在活出这句话。当我内在的制约溶解得越来越多,我对生命的信任就越来越多,我也就能越来越敞开自己,与人们分享更多。
这就是我和老师相遇的机缘。还蛮有意思的,因为老师带给我的最大礼物就是从“头”来到“心”,而我结识老师的过程就是这样一个从头来到心的过程,我的头放下了它的傲慢,愿意向心臣服。这个结识过程本身,仿佛就隐喻了我跟老师学习的整个旅程。
我非常感恩生命将我接引向老师。一方面,我拥有能量上的天赋,所以我遇到了一位以能量为通道的老师。另一方面,我需要一位老师带我走进真正的灵性。而老师就是生命指派给我的那位灵性启蒙老师,在遇见她之前虽然我一直受到灵性的召唤,但却对此还懵懂无知,搞不清楚“灵性”和“灵能力”的区别,会把灵能力错当成灵性,因而可能掉入对灵能力的认同和内在小孩的幻想。
而老师带我走入了纯正的灵性,这让我在日后从事疗愈工作时有了真正的主心骨,使我有能力辨识灵性工作的品质,并防止对灵能力的滥用。
回过头去看这所有发生,我不禁笑我自己曾经真地有一颗非常顽固的头脑,这颗头脑有着精英主义的傲慢和评判,大概正是因为如此吧,生命才让我经历到一系列不可思议的能量现象,要不然我大概永远也放不下头脑的傲慢,又因为我的灵魂非常求真,所以我才会放下我的质疑,愿意去搞清楚究竟在发生什么,并真正向生命的奥秘臣服。
我相信每一个人走进灵性的路都会是不一样的,生命也会给每一个人安排最合适他/她的那条路。
老师对我的影响
老师对我最大的影响,是让我从头来到心。我记得有段时间我对第三眼非常沉迷,因为我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我觉得自己很特别,我对第三眼发生了一种认同。但是在老师的教导下,我逐渐脱离了对第三眼的认同,而进入到心轮的空间。这对我来说是里程碑式的蜕变,所有真正进入灵性的人都会明白,心轮是我们的归途。
老师曾说过的一句话,我一直都铭记于心:“第三眼要透过心来说话”。
这成为我如今对自己的提醒。我的确有许多洞见,也很聪慧,但这一切如果不能透过心来释出,那么它们仍然停留在Ego的层面,不会真正进入人们的心而带来疗愈。
疗愈的工作,就其根本而言,是心轮的工作。
爱是一种从心轮空间释出的振动频率,老师对我最大的帮助就是把我带到了这个振动频率,让我品尝到了爱。
如今在做疗愈工作时,我会常常提醒自己从心轮出发来做疗愈,不仅用我学习到的疗愈技术,更重要的是把老师传递给我的心轮的能量品质传递出去,让疗愈在心轮的空间里,自动发生。
对我个人而言,心轮的发展也意义重大。我曾经是个阳性能量亢奋、头脑有很多紧张的人,现在却活得越来越放松,这都因心轮的发展,为我生命中的男女性能量带来很多平衡。
今年,当我深入灵性旅程又一个新阶段之后,我更进一步理解了生命安排我遇见老师的意义。我真地非常庆幸和感恩,生命为我提前做的准备(让我遇到老师),因为这样当今年我被头脑的世界甩出来以后才有地方可去(在心轮安家),要不然我很可能会一直流浪,我的人生可能会非常痛苦,甚至被完全摧毁。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实可能会发生的。
在老师离开身体的那几天,有一句话非常清晰地映现于我内心:头向心臣服。我觉得这是老师对我最宝贵的教导,她曾说:“Rita,Trust is your way(信任是你的路)”。如今我越来越体会到这句话,我对生命的信任越来越多,“该发生的都会发生,发生的便是那要发生的”,所有的教导与学习,最终要来到的便是对生命的这份全然信任,在这份全然信任里,智慧已然成长。
生死欢庆
老师的离世还有一个令我非常震撼的体验:生死欢庆。生平第一次,我体验到原来就在人世间,死是可以不用哭哭啼啼、悲伤哀痛来对待的,而是可以欢庆的、喜悦的。
以前上老师的课时,看着台上的老师,我都会忍不住想:“老师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这一生呢?” 因为老师的一生可以说与我们绝大多数世俗中人都不一样,没有组建家庭,没有小孩,不追求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她把一生都奉献给了灵性。所以我也会禁不住好奇,像这样一位纯粹的灵性人士最终会是怎样的结局?因为对我们一般生活在世俗里的人而言,纯粹灵性的人生是很难想象的,会有很多恐惧。
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有一天老师离开了会怎样?只是想一想,内心就会泛起悲伤。人生终有一别,这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个离别会来得这么快。而这个离别,也使我亲身见证到一个一生都在走灵性之路的人最终离开世界的方式,那么美,毫无恐惧。这是非常震撼的,让我看到另外一种可能性,使我对死亡和灵性之路也没有那么多恐惧了。
由于疫情的关系,我们这些老师的中国学生没有办法去意大利送老师最后一程,所以老师所在的社区同意了我们在线参加老师的生死欢庆会。
生死欢庆,意味着,生是一个欢庆,死也是一个欢庆。欢庆会从头至尾我都感受到满满的能量,一开始还带着悲伤,但随着生死欢庆的深入,我的悲伤被蜕变为对生命的接纳和喜悦。
流泪吧,泪水会给生命带来深度,欢笑吧,因为生命就是一场欢庆!到最后大家都在唱歌,跳舞,我感到老师就在身边,像个孩子般纯真,那么多的喜悦和自在,一如她留在我心中的印象!
关于死亡,这半年来其实我思考很多,我已经感受到死亡并非生命的对立面,而是生命的一部分。带着这份对死亡的新领悟,我感受到一种圆融感,对肉身也不再有那么大的执着,一直到经历老师从生病到离开身体的过程,使我又解开了更多对肉身的执着。
人世间对于死亡其实有着极大的误解,因为我们对肉身有着很大的认同,几乎就是把生命等同于这具肉身,所以我们才对它如此执着,而学不会优雅地离开。
人们觉得接纳死亡是消极的,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经验到因而不明白接纳死亡就是接纳生命,因为死亡就是生命的一部分,你无法把死亡从生命拆分开。与死亡对立,就是与生命对立。
解除对肉身的认同,并不是让我们放弃肉身。我所体验到的,当我解除对肉身的认同,我反而对肉身有更多带着爱意的看见。我更尊重肉身的物质性,喂养它需要的,把它照顾好。把生命的这一维度——肉身——照顾好,这是生命此生的学习。解除认同的感觉是,清晰地看见,并能有觉知地给予爱。
老师的一位挚友Maneeshamcclure在老师离开之际,写了一段话,我觉得特别美:
我亲爱的挚友与爱与静心之路上的同道者Ma Veet Upadhi离开了她的身体,我的心因泪水而扩展,并喜悦她能够放手进入无垠。
放手进入无限。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我。老师对肉身的放手,这个巨大的能量亦使我脱落了很多执着,我领悟到人生是一个不断舍弃的过程,最终要舍弃的便是这一具肉身。对此我并不感到难过和不舍,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喜悦,我的心有一种恬淡。
这对我是一个非常大的内在蜕变。舍弃曾经一直是我的难点,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我觉得要我放下这些积累都真的很难,但如今我认识到这一切终将要舍。我感觉到内在一个很大的包袱化为乌有。老师的辞世也许就像是那最后一笔,为我内在的蜕变划下圆融的一笔,让我对”不执着”和”放手”有了强烈的体验。
如今老师离开身体已两月有余,有时候我望向天空,会想:“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老师了,但它还是照样运转着。”
便会想到我们每个人的渺小,我的渺小,我们都只是这广大无垠里的微小一份子。便有很多的谦卑,也有一种恬淡——我感到有很多的力量回到了我身上,又谦卑淡然。
我的路
想念老师的时候,我会翻翻老师的书《生命的魔力》,这本书其实到目前为止只有葡萄牙语和意大利语版本,所以其实我也看不懂,只是因为非常想念老师,就会想方设法找到与她的连接。
这本书的英文介绍里有一句话很深地触动了我:“Upadhi worked tirelessly(巫帕迪不知疲倦地工作着)……”
近段时间以来,对于我的工作,我想了很多。在老师离开之后,这个思考又加深了。我反思了自己与灵性之间的关系。我觉得对于灵性,过去我有一种误解是我觉得灵性是一个能够带来荣耀与财富的领域,因为从表面上看,灵性课程都很贵,而且给人一种崇高感,非常符合Ego对于”好生活”的想象——有钱,有尊严,有地位。
但是当从这样的出发点来切近灵性,就会与灵性之间缺乏深层的连结,也会让灵性的工作缺乏一种真正深入人心的、富有深度的纯粹性,并且在遇到困阻时容易患得患失、无法坚持。
虽然我认识的灵性老师们都过着体面的生活,但如果认为灵性就是为了带来体面生活,那这就是一个误导,灵性并不是为了带来小我所认为的体面生活的,这是一个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看见。
我被老师“不知疲倦地工作”而打动,是因为我连接到内在的一种纯粹性,那是不管在什么样的条件下都能去传递灵性的纯粹本心。这样的灵性工作不是为了名利,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好生活,也不被生存的恐惧污染,它是生命清晰它的终始目的后一种全然的奉献与臣服。
对于我来说,我重新定位着我与我的工作的关系。对于过去的我来说,工作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为了生存,为了建筑体面的生活,为了创造一个被接纳、被认可的形象。
但是当我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少,当我越来越解脱掉世俗信念的羁绊,过去那些绑定我的现在已经不再能绑定我。过去那些我认为有价值的,我看清了它只是小我的一种认同。
经历这种看清其实是非常痛苦的,因为人活着要有我们认定”有价值、有意义的”才能锚定我们生命的重量,否则生命就会有不可承受之轻。但是当我看清所认定的价值、意义在很大程度上只是头脑的虚幻——一套被灌输的信念系统,那么这些信念系统所创造的价值感就会一个个脱落,然后我进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真空地带”,它有点类似于信仰危机,过去相信有价值的,现在都什么价值也没有了。
所以对于我来说,我真的要问清楚自己:“现在工作是为了什么?” 构建一份好生活对我已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因为所谓的好生活无非是想控制生命,让它按照小我想要的方式发生。用工作来创建一个为社会所接受、所认可的形象,我也已失去兴趣,因为这只是一个形象,而我已知道形象并不是我的真实本性。对于世俗意义上工作所扮演的价值角色,我都已失去兴趣,但我也不想荒废这一生,所以我真的需要找到答案,我的答案。要不然我就会失去工作的动力。
对很多人来说,工作扮演的角色就是带来钱,我也并非说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不需要钱,很显然的,作为有肉身的生命,我们在这世界上生存就是需要一定的钱。但我现在看钱的视角,比较是生命在地球生活的一个功课,钱是一种我们与觉知与爱的关系的显化,而不是被欲望和恐惧污染的显化。
老师的这次离开使我更深度地思考金钱,灵性,死亡,生命。也使我去看自己与灵性之间的关系,并找到那份纯粹性。我也要像老师那样不知疲倦地工作,不是为了更好的明天,不是为了一份好生活,不是为了建构一个被认可的形象,而是在这宝贵的有限此生里,尽可能地去传递爱与觉性,我已很清楚这是生命的终始目标,至于说其他的,就都交给生命吧,任由处置。
淡然并不是放弃,也不是失望,而是一种因了解而发生的放松与清凉。如今对于老师的离开,我也已没有悲伤,而是淡然,这淡然里有淡淡的喜悦,也有坚定而温厚的力量,那是爱的力量,也是有力量的爱。
老师是一个非常有力量的人,她的力量来自心,心轮的爱的火焰,非常热烈,又非常宽广。
我也是一个非常有力量的人,谢谢老师蜕变我的力量,使它连结上心轮之爱。
本文最后,还是想回到欢庆的能量里,欢庆,我要更多地活出这个能量,亲爱的巫帕迪,请支持我!?
生命就是一场欢庆,所有的体验皆为我们的成长而来,所以有什么理由不欢庆呢!
最后献上一首歌,是老师生前非常爱的,也是生死欢庆时大家一起唱的歌《Fly High》
Fly High / Om Shree Rama Miten&Deva Premal – Soul in Wonder
祝福我们每个人都能以豁达的心情面对死亡,走完此世时坦然喜悦,正如老师所说,重要的是,你如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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